斜睨了宁不凡一眼，“你他娘的才狗秃子，你全家都是狗秃子。”
宁不凡也不在意，目光越过萧晨看向一身云烟薄纱、披着银白狐裘的那位女子，心底顿生疑惑，“这是......”
萧晨拎了一串葡萄，丢向云潇潇，随口解释道：“这位姑娘，名为云潇潇，龙骨山桃花村人。前些日子，我被追杀时，曾暂留我在院子住了些时日，这才想着带她来苍州见见世面。”
这话说出去，鬼都不信。
宁不凡看了眼南风。
南风微微颔首，自知身份不便，轻缓朝门外走去。
并非是宁不凡不信任南风。
只是，萧晨之事，关乎许多后续对于棋阁的布局，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待得南风离去后。
萧晨面上的轻佻渐渐散去，挥手凝聚出一片雷霆薄膜将这间屋子笼罩，然后走向床榻，蹲坐在案前，低声将这些时日的遭遇，一一说出。
他的语气快而清晰，从一开始被棋阁七位一品高手追杀，说到龙脉、凤髓之事。
而宁不凡面上的淡淡笑意也是渐渐敛去，少有的浮现出一丝惊骇。
这个世上，他本以为没有什么是能够让他心底畏惧的事情。
但，当他得知凤髓内，蕴含红尘仙一魂之事时，终于胆寒。
他......是容器？
他的体内，藏着另外一个人？
原来，凤髓入体，才是导致他出现失魂症的缘由。
长久的沉默后，萧晨眉眼复杂，长长叹了口气，萧瑟问道：“如何是好？”
棋阁？棋阁算个屁啊！
这他娘的凤髓融入宁钰身体都二十多年了。
还有龙息，龙息可是被萧晨给融入自身了。
两人如今处于同一境况，而且......明显宁钰的身体情况，比萧晨更为严重。
萧晨心底徘徊着一丝淡淡的忧伤，他可不想在若干年后，成跟宁钰一样变成个脑子有病的家伙。
宁钰虽是天机榜首，可他脑子有病啊！
不知道啥时候就又喊着‘上山！拔剑！斩仙！封天！’，然后就成了什么雪落。
“唉——”
萧晨又叹了一口气，怅然望向始终沉默的宁不凡，问道：“咋整啊咱......咳咳，你。”
“我知道个屁啊！”宁不凡心头一片烦躁，正要说些什么时，却又忽然想到一件事，顿时变得云淡风轻起来，“无妨，反正我也活不久了。”
人死鸟朝天，都他娘的活不过三年了，还在乎这个？
剑阁青云峰一战，斩杀叶青玄那一剑，可谓是耗尽了身体潜能，满头黑发化雪，人也成了残废。
若不是叶昊以精纯剑意为宁不凡洗经伐髓，只怕如今连路都走不动。
生死之事一过，许多事情便看的淡了。
萧晨顿觉头皮发麻，“那我他娘的咋办！”
宁不凡微微一愣，试探道：“是我融入凤髓，快死了，又不是你。你怎的比我还......嘶——”
宁不凡倒吸了口凉气，忙离萧晨远了几分，摆手道：“我可没那啥爱好......萧兄请自重啊！”
萧晨心头绝望，怅然不已，“这可让我，怎么办啊！”
事到如今，也无法再隐瞒，萧晨索性心一横，如实道来，“其实你跟我一样。”
宁不凡蓦然失色，忙摆手道：“不一样，不一样。你这狗秃子，可别瞎说！”
萧晨苦涩笑道：“北沧国那龙息，让我吃了。你就算不念着自己的狗命，也得想想我啊！你不是天机榜首吗，你多智近妖，得替我生个法子啊！我可不想跟你这厮黄泉相会。”
“哦？”宁不凡眨了眨眼，松了口气，放下心来，“是这个啊。我还以为......”
“嗯？”萧晨一愣神，“以为什么？”
“......”
宁不凡敛去杂乱思绪，细细思索半晌后，若有所思道：“你觉着......为什么那么多人，都想让我去听雨轩？”
这是一个二十余年前便定下的阴谋。
而如今，借与萧晨的消息，宁不凡悄然掀开了其中一角，看到了些......极为有趣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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