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流云看都没看他一眼，将手里的那份文件拍到他面前。
“签字吧。”
“……”
靳凉川低头去看那份东西，是离婚协议书。
他眉心用力一跳。
“不管南北怎么想的，但我是不会同意让你们继续在一起，我只有南北和南南这两个女儿，特别是南北，我让她一个人受了二十年的委屈，以前我是没有办法，但现在，我必须为她做好一切打算。”江流云道。
靳凉川手微微一颤，茶杯里滚烫的热水洒在他的手背上。
立时红了。
但他却恍若不觉。
江流云似乎早已料到他是这个反应，继续说，“我知道你不会离婚的，但靳凉川我告诉你，我是不会再给你继续伤害南北的机会。”
靳凉川：“爸，我不会再伤害南北……”
“不，我不相信你，你是陆摄书的儿子我凭什么相信你？当初小歌怀着南北的时候，差一点就让陆摄书拿掉了南北，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？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签字离婚，可靳凉川，你如果还对南北有一点良心的话，就签字吧。”
“南北她不会同意的……”
“南北？”
江流云冷笑着打断，“南北年纪还小，什么都不太懂，一时之间被你的花言巧语和爱情冲昏了头脑也是很正常的，而我作为他的父亲，就是要在她走上歪路之前把她给带回正轨。”
“……”
靳凉川将茶杯放到了桌上。
轻轻的一声。
但因为办公室里太过安静，这一声就像是炸弹一样响在耳边。
江流云拿冷眼瞧他一下，“南北现在不懂，但你能保证她以后不会后悔吗？她不会想我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冲昏头脑？不该再原谅你？”
靳凉川掀起眼眸，那眸子里，像是破碎的光芒。
又如同蛰伏猛兽，在等待着随时反扑。
许久后，他眼里所有情绪都被压制得一干二净，淡淡的对江流云笑，“爸，你放心，我是绝不会让南北有后悔的那一天。”
“你说没有就没有？！”江流云知道是谈不妥了，控制不住情绪站了起来，“那你以前不是还答应过我们要好好对待南北吗？可你掐着南北的脖子究竟算几个意思？”
“……”
靳凉川僵了一会儿，“之前是我不对，但，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。”
江流云气的全身发抖。
靳凉川站起身，“离婚协议书我是不会签的，但我会向你们证明，我会好好对南北，绝不辜负她今天的选择，爸你刚出院好好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
。
顾南北站在书房门口，因为隔音太好，根本听不到里面的谈话，但她也明白谈话内容肯定不怎么好。
靳凉川看到她，愣了一下，“南北？”
“你没事吧？”顾南北拉了拉他的手，“我爸没有对你怎么样吧？你的伤才好没多久，别又给……”
“我没事，你爸没有对我动手。”靳凉川也不觉得那些话有什么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，“不管怎样，你只要站在我这边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顾南北眼睛亮亮的点头。
“言欢陆深远他们回去了吗？”靳凉川放下手，问。
她点头，“他们已经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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